困在“毒地”上的人：300万买的房子能赔200万就行
风暴眼作业室出品
文 | 李晓光 修改 | 刘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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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提示：
1、陆家嘴和苏钢买卖时，两边在环保局存案了四份环评陈述。其间，终究一份陈述推翻了原有的几份陈述数据，污染规划变得“越来越小了”。
2、2023年9月，曾为苏钢焦化厂供给实验室剖析的江苏康达检测技能有限公司，由于假造生态环境监测原始记载，收到10万元的罚单。
3、在地产经济利益导向的进程中，不少行为都指向了“无视环境问题”。
4、业主最大的诉求是要求陆家嘴退房，但陆家嘴方坚称锦园和峰誉园地址的14号和15号土地是安全的，但从陆家嘴发布的相关公告来看，其并未对14、15安全地块做进一步检测。
5、11月30日，业主们收到姑苏绿岸方关于退房诉求的终究回应：请业主们走法令程序，法院怎样判他们就怎样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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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公告如一只巨大的楔子插进王瑶的日子，将她的人生劈成两段。
前半段，是她的奋斗史，草根逆袭的模范——初中结业，做过服务员、当过流水线工人，后通过自学计算机改变命运的轮盘，成了一名都市白领，在新晋一线城市的姑苏安家落户。
但后半段，王瑶“就像进入一条幽静的地道，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亮光”。
打破她日子梦想的公告是上海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开发股份有限公司（下称“陆家嘴”）发布的，其宣称控股子公司姑苏绿岸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下称“姑苏绿岸”）名下14块土地存在污染，且污染面积和污染程度远超苏钢集团挂牌出让时所发表的污染情况，并向对方索要超越的100亿补偿。
姑苏钢铁却称已实行奉告责任，是陆家嘴未依照有关要求建造地下水阻隔墙及选用其他防护办法导致二次污染，现在两边各不相谋，正通过司法手法处理争端。但王瑶却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她举全家之力买的那套房子，虽然不是陆家嘴宣称的14个地块，可是由于到现在发表的信息含糊，未有结论，导致“毒地”波及面甚广。
凤凰网《风暴眼》了解，王瑶所寓居的锦园小区以及陆家嘴峰誉庭小区，现在现已稀有百户业主入住，其间大部分是峰誉庭小区业主，该小区入住率较高。受“毒地案”影响，他们价值数百万的房子在市场上忽然一名不文——既卖不掉、租不出去，也不敢住。
多位业主向凤凰网《风暴眼》表明，最大的诉求是要求陆家嘴退房。11月30日，他们收到了姑苏绿岸方的终究回应，请业主们走法令程序，法院怎样判他们就怎样实行。一起，社区作业人员向业主代表们反应，上海和姑苏两地相关政府现已建立专项作业组，对14和15号地块进行深度检测和点评。
01、实验室曾假造环保检测记载收到罚单
徜徉在许多业主心里的疑问一向无法解开。
依据陆家嘴最近发布的公告，17个地块中有14块土地存在污染，而锦园和峰誉庭地址的14号地块和15号地块，以及教育用地的16号地块是安全区域。
王瑶看届时十分惊讶，“为什么那么巧，有人住的便是安全区域，没人住的便是毒地”，说这话时，她心境略有激动，声响提高了几个分贝。
王瑶的置疑也不是没有道理，凤凰网《风暴眼》整理两边土地买卖初在环保局存案的四份环评陈述发现，从第二份提及污染规划的陈述开端，到终究一份陈述，污染面积变得越来越小了。
2016年10月，陆家嘴发表收买土当地案时也发表了上述四份苏钢集团托付第三方组织出具的点评陈述，包含《江苏苏钢集团有限公司老区焦化区域土壤和地下水人体健康危险点评陈述》、《江苏苏钢集团有限公司老区焦化区域场所污染开端查询陈述》（下称“开端陈述”）、《江苏苏钢集团老区(除未关停区域)土壤开端查询陈述》，以及《江苏苏钢集团老区焦化区域场所污染详细查询陈述》（下称“详细陈述”）。
上述四份陈述均出自苏钢集团托付姑苏市环境科学研究所及姑苏市苏城环境科技有限责任公司出具，前三份是最早于2014年开端检测，开端陈述是2014年10月开端检测，后一份详细陈述是2015年6月开端检测，两份陈述检测时刻相差8个月。
值得注意的是在2014年的开端陈述中，首要污染会集在焦化厂区的污水处理区和粗苯车间，开端预算面积为41189m²，污染土方量为99967 m³；而在第二年检测的详细陈述中，这一数据大大削减了，土壤污染面积变成17847.14m²，污染土方量则削减至50106.75 m³。
时隔8个月，为什么运用相同的检测办法，得出的成果却相差巨大。在未处理的情况下，土壤中含有的挥发性和半挥发性等污染物会衰减吗？一位重视该事情的环保专家向凤凰网《风暴眼》表明，这些污染物是会衰减，但进程十分缓慢，短期内这么大的间隔是不应该的，不扫除检测方在技能和办法上存在瑕疵和违背。
值得注意的是，检测单位在收集土壤和地下水样品后，需求送至实验室剖析。凤凰网《风暴眼》发现，详细查询时担任样品剖析的实验室改变为江苏康达检测技能有限公司（下称“江苏康达”）。而该公司在2023年9月7日由于假造生态环境监测原始记载，收到10万元的罚单。
2016年，苏钢挂牌买卖和陆家嘴发表的污染规划又缩短了。在他们二者的表述中，苏钢老区污染首要会集在焦化厂区的污水处理区和粗苯车间，也便是4号地块，污染规划是17542 m²，污染土方量是39604 m³。
凤凰网《风暴眼》整理材料发现，这一数据来自上述的《江苏苏钢集团有限公司老区焦化区域土壤和地下水人体健康危险点评陈述》（下称“人体危险陈述”），而该陈述是依照商业用地下人群的活动形式点评的。
为什么选用一份“污染规划最小”的陈述？在陆家嘴方于2018年9月发表一份江苏省环保厅制的《建造项目环境影响陈述表》中，叙述了选用数据的理由，只需一句话，“跟着土壤深度添加，污染物接触到受体的频率和途径削减，修正方针值会逐步增大”，依据修正方针值，结合土壤样品检测结合和现场检测成果，供认了污染面积和污染数量。
上述环保专家认为，假如焦化区地块为商业用地，选用该数据也是行业界的常规。
02、被屡次忽视的环境“问题”
买卖完结的5年后，从前的钢铁厂现在现已变为一座座现代化的修建。15号地块的峰誉庭小区，2018年和2019年别离完成了一期和二期的交给，14号地块的锦园小区也开端交给。
这意味着姑苏高新区域浒墅关展开又迈向了新台阶，陆家嘴前期出资上百亿也行将迎来丰盈季。在这片总占地面积约66万平方米的土地上，陆家嘴宣称要打造出姑苏高新区首个百万平方米规划的城市区域综合体项目，包含商业街区、商务作业、精品住所、景象公园、世界校园等。
方针完成的每一步都清晰可见。间隔锦园小区数十米远的13号地，一座幼儿园现已底子竣工，8号地块商业综合体也已底子建造结束，一些门店现已挂好了品牌方的招牌。1公里外的世界校园姑苏雷丁校园也现已建造结束，而且招录了200多名学生，估计2021年9月正式开学。
有人的当地孕育着昌盛的要义。2021年5月，王瑶跑了十几个楼盘后，终究挑选陆家嘴开发的锦园小区，大理石铺成的连廊地板成了质量的确保，世界校园的加持赋予区域“持续”价值，王瑶掏空了家里和爸爸妈妈的积储，凑齐了100多万的首付，终究买了一套大三居。
王瑶和许多业主期盼着入住新房，但却等来了一个“不祥”的信息。2021年6月，姑苏雷丁校园处理办学答应证时，延聘第三方检测发现，地址2号地块污染严峻，苯并芘污染超越50倍。
音讯传开后，在业主群里炸开了锅。但许多人依然抱有侥幸心理，2020年就现已买了锦园小区三居的孟涛，并没怎样思量，他结业四年，在爸爸妈妈乃至垂暮的爷爷奶奶的支撑下，付了100多万的首付款，买了一套小三居，这是祖孙三代人的一次严峻出资。
孟涛看了新闻后，翻开地图想当然地自我开解了：雷丁校园，间隔小区直线间隔还有1公里，周边的配套设备也没有停下建造，无须过多忧虑。
但实际上依据过后处分陈述，开发商以及相关批阅部分在后期开发中好像过分“草率”了。
2016年，陆家嘴买地时，曾发表了严峻危险，列明晰七个，包含买卖无法获批、摊薄即期报答、标的财物与实际情况不符等，但仅有没有说到污染的危险。
依据环评陈述，污染首要会集在4号地块，开发商需求修正方能建造。姑苏高新区管委会官网曾发表，2017年8月到2020年4月，陆家嘴收买后，完结了4号地块的处理修正，修正效果点评通过专家评定。
但该地块由于未按要求施行后续处理，而于2022年7月收到姑苏市生态环境局1.88万元的罚款。
实际上依照环境保护部发布的《建造项目环境影响点评技能导则总纲》，对存在较大潜在人群健康危险的建造项目，应提出环境盯梢监测方案。在上述的多份环评陈述中也提出相似的主张，加强持续性检测。
但在后续开发中，后续检测好像被“忽视”了，否则很难解说，为什么从2016年到2021年6月的长达5年时刻里，为什么没人发现污染？
在地产经济利益导向的进程中，更多的行为指向了“无视环境问题”。2022年7月12日，姑苏高新区生态环境局发布一项公告称，2号地块存在私行下降影响点评等级的行为，不满足存案条件，吊销其环评等级表存案。而之前，苏钢对 “老厂区”焦化区地块土壤和地下水查询及危险点评得出的结论是：2号地块及其邻近单个超支点位，经危险点评不需求处理修正。
不仅如此，2019年11月，为了显现土地的区域价值，还改变2号地块的土地性质，由“工业（研制）”改变为“教育用地”。该改变得到了姑苏市资规局姑苏高新区（分局）的批复。
这一改变后来在毒地案发酵后，由姑苏市资规局于2023年2 月，以不符合地块控制性详细规划为理由吊销了。
不止2号地块改变，相同坐落老焦化区的3号地块在2016年陆家嘴竞拍土地时就现已变成了住所。
在本来老焦化区污染物比较多的当地，建成高密度的住所和掩盖未成年人的校园，好像也与上述人体健康危险陈述的评测前提条件多有对立。该陈述特别提示，评测办法考虑的是商业用地上的成年人作为受体点评的。这也意味着不管校园，仍是住所都不适用该点评陈述。
为什么本来商业用地的规划，屡次发生改变？终究是土地在开端环境点评时被动了四肢，仍是陆家嘴在后续开发中防护不妥导致的二次污染，现在苏钢集团和陆家嘴各不相谋，本相错综复杂，有待司法部分断定。
但对业主来说，这些事跟他们无关，他们更想弄理解，花费数百万买的“家”，是否也建立在致癌物超倍的毒地上。
03、17个地块，为什么不发布现已入住的地块环评陈述？
2022年4月，业主们的心境坠到了谷底。
江苏省政府官网揭露《中心第二生态环境保护督察组向我省移送的第十六批信访事项处理情况》显现，2号、3号、4号（除前期污染修正区域）和13号地块土壤污染情况开端查询陈述，上述地块或许存在土壤和地下水超支情况，需进一步查询供认。
看到音讯后，王瑶的灵敏神经跳了下，文件中说到的13号地块，间隔她家仅有20米，忧虑“毒地”有分散的危险。她有两个搭档家小孩得过白血病，其间一个现已逝世。而她有两个小孩，一个11岁，一个5岁，正值身体发育的关键期和软弱期。
王瑶当即找到卖给他房子的出售司理，要求姑苏绿岸检测她房子地址的地块。对方答复得很直爽：“不必忧虑，7月份检测就会出成果。届时分有问题咱们必定担任，该退房就退房。陆家嘴这么大的一个国企，出资了这么多，必定会有担任的。”
听到这样的答复，王瑶略微安了心。但是，时刻到了7月，当王瑶再次联络出售司理时，却发现对方好像人间蒸发，失联了。而且整个售楼部都搬空了。
王瑶不知道的是，2022年4月24日至5月11日，中心生态环境保护督察作业室牵头组成查询组对姑苏高新区姑苏绿岸项目地块污染问题展开现场查询。检测点评成果表明：包含峰誉庭 (15号地块) 及其周边的7、8、9、11、12、13、14（锦园）、16、17号地块属可安全使用地块。
尔后，陆家嘴又找来上海市环境研究院对地块做检测。但耐人寻味的是，陆家嘴在公告中说到的是“相关地块”，而非一切地块。依据公告，到2022年7月25日，陆家嘴收到了绿岸公司名下1号、2号、3号、4号、5号、6号及10号地块的开端查询成果：均存在不同程度污染，不符合该等地块原对应的规划用地规范。
坐落8号地铁的商业综合体
但到了2023年，陆家嘴方托付我国环境科学研究院核对7号、8号、9号、11号、12号、13号、17号地块环境情况，发现皆存在不同程度的污染。至此，污染的地块从7块变成了14块。
但王瑶说的14号和15号地块，陆家嘴方却没有提及。
开发商姑苏绿岸给业主的解说是：“这两个已寓居的小区，产权已在业主手上，他们没有资历检测，也就没有检测。”
此前宣称的10个安全地块中，陆家嘴检测其间7块皆存在污染，而14、15、16号地块却没有检测，这让业主感觉不安，他们曾企图通过各种方式寻觅第三方检测组织，但是没有人乐意接手这个棘手的山芋。
一向未出具的陈述和售楼部的“失联”，犹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王瑶整宿地睡不着。间隔举办搬迁典礼一年多了，王瑶一家四口一向在租借房里等待着。在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她不敢搬进去住。而她每月还要面对一堆的账单：12000多的房贷，2000多的房租，以及爸爸妈妈的医药费，这压得夫妻俩喘不过气了。
老公测验安慰她，说心态要放宽，有些楼盘建到大门就烂尾了，业首要持续还贷。但她却觉得，还不如买到烂尾楼。她在网上看到，不少烂尾楼盘，还有政府兜底，最起码会有盼头。
“啥都考虑到了，仅有没有考虑到有毒”，王瑶无法地说道。虽然她知道小区地址的方位从前是一家钢铁厂，但在她的印象中，只需化工厂，才有或许带来污染。
“盖房子的时分必定会通过环保局和规划局的检测，否则怎样或许得到盖房的答应并出售给咱们呢？”她疑问地问道。
住在峰誉庭的李远下定了决计，预备搬离他现已入住两年的小区，但实际却让他陷入困境，由于买这套房子现已使他和家人的经济情况极度严峻，他现在没有才能去购买第二套房子。
孟涛，还没有搬走的计划，每个月的房贷现已让他的经济压力巨大，他底子没有余裕资金租套房子。
他没有想到，耗尽家底的支付，换来的却是一个“毒房子”。“我未来有没有或许患癌症”，他无助地反问道。但这个问题，好像没人能给出答案。他至今没有勇气告知爸爸妈妈这个严酷的现实，忧虑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冲击。
相同要瞒着还有最近交的女朋友。当对方看到毒地的相关新闻，问询他是否寓居在那个小区时，孟涛却不敢安然供认。他清楚自己无法一向隐秘下去，但更惧怕这套房子会成为两人之间的妨碍。
“两年前搬进这个新房子的时分，我是真的快乐，感觉日子有了新的开端。但现在，孟涛心如死灰，感觉自己的后半生都绑在这个房子上了。”孟涛苦涩地说道。他从前认为这个新家是他人生新的起点，现在它却变成了他日子中最沉重的担负。
04业主们的低微诉求：300万买的房子能赔200万都行
现已入住的业主们不敢去细想那些生疏的化学物质，比如严峻超支的苯并芘，是世界卫生组织世界癌症研究组织确定的一级致癌物质，长时刻过量可引发肺癌、胃癌、膀胱癌及消化道癌等多种癌症，还对生殖系统、神经系统都有致病效果。
这让业主们较为严峻，尤其是有小孩的家庭。在峰誉庭寓居的王琳向凤凰网《风暴眼》表明，曾经还常常带小孩到楼下玩，现在现已不敢了。
而业主们的诉求发生了改变。“即便现在的14号、15号地块没有毒，但谁能确保未来五年、十年不出问题？”李远说到，届时分该怎样断定呢，他们会不会持续说与他们无关？
退房，成了他们仅有诉求。
但是，11月11日正午，当数十名峰誉庭和锦园的业主集合在姑苏绿岸作业楼前，高呼退房时，一名姑苏绿岸方作业人员回应：“就合同联系来讲必定是退不了”。
“没有理由退，地是安全的，某些地块也是在开发进程中才知道有污染的。”这种回应好像火上浇油，业主们的愤恨瞬间被点着，有人乃至拉起横幅以示反对。
眼看着集合的人越来越多，一名在场的社区作业人员提出主张：选出十名业主代表和姑苏绿岸进行对话，人群这才散去。
但事情的发酵并未就此结束。当天前往绿岸作业地址的许多业主接到了来自各方的电话，劝他们“理性维权”。这让业主们感到困惑和无法，他们的家乡被污染，积储被问题房源耗尽，怎么还能坚持“理性”？
11月12日，业主、社区、姑苏绿岸三方总算坐下对话。但绿岸的作业人员表明，他们今日只能进行记载和后续上报，并没有针对居民的详细处理方案。
他们一起着重，针对14号15号地块的问题，陆家嘴的建造手续都是合法合规的，陆家嘴也是受害者。而且这两个地块是现已出售给业主了，开发商无法进行土壤检测，其他几块地的检测成果（共9次检测成果）都发布在陆家嘴官网上了，至于对小区居民有没有影响，他们不做任何解说，需求寻求政府的支撑。
而在陆家嘴的描绘中，他们才是毒地的受害者。
2016年10月17日，通过222轮的剧烈竞价，陆家嘴相关方以85.25亿元拿下姑苏绿岸95%股权，而在该项目7年的开发中，陆家嘴累计工程等投入金额约21.9亿元，算下来投入也有百亿元。
毒地疑云笼罩着姑苏绿岸，后者已暂停相关地块的开发、建造、出售作业。
但让业主们不理解的是，为什么陆家嘴向苏钢等索赔百亿元，要求退地，却回绝他们退房的要求呢？
坐落4号地块和6块地块的白豸山运动公园
“咱们又不要求补偿，只需退房就行”，孟涛说道。乃至有业主直言：咱们300多万买的房子，能退给咱们200多万就行。
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业主们的愤恨、冤枉、忧虑和等待，都得不到有用回应。
这激化了对立，也扩大了人们的心境。李远至今回想起来，依然感到齿寒。在商洽中，一位业主代表声泪俱下地表明，为买房子，她和家人简直掏空了一切的积储，乃至背上了沉重的债款，话没说完，却看到姑苏绿岸作业人员的付之一哂，惊讶之余收到的回应却是，“我觉得你说得不对，所以讪笑一下不可以吗？”
这种嘲讽激怒了在场的业主，像一切自尊心被蹂躏的人相同，他们痛苦地提高了声响，低微地要让地产商给予尊重。在屡次磕碰后，他们逐步领悟到一个严酷的现实：一项事关生命健康的严厉事情，在有些人眼里不过是“儿戏”。
（文中王瑶、孟涛、李远、王琳为化名）